棠梨墨染

▲【有人上升平台,我上升正主,没毛病】
刀片鸽子型写手,没人找的无偿词作 。
Bg,bl,gl我都会写,也会看。
作家最喜古龙,编剧最爱周郎。
反派控,忠犬控。也喜欢亦正亦邪的角色,欣赏人设有特点的正派。
霹雳本命cp纵斋,不拆可逆。
(现已淡圈)
此号只写同人

三生三世之十里铜香【5】

第五章、动如参商

  万毒殿中,冰冷,空旷。

  明明外头艳阳高照,殿中却不见一丝微光。阴暗如常。

  正如袁依依所言“周身若无光,人心便会被黑暗蚕食。待心亦无光,此身最易归邪路。”

  此刻,那人坐于主座之上。身披罗衣,侧身半躺。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白玉扳指,好一番悠闲模样。

  “教主,堕魂公子求见。”暮色恭敬行礼,余光瞄着袁依依,生怕她为上次之事而记恨。

  好在,袁依依并未提起。只慵懒的抬眸,摆手道:“请他进来。你不必留。”

  这般是……不信任自己了?

  “是。”暮色心中一痛,依言退下。自有万般不可说。

  “深宫寞,纱幔愁,佳人毒计藏腹中。江湖薄,一叶舟,九州四海墨几重。”

  听得诗号,一人摇扇而来。拱手行礼,道:“堕魂公子唐正,参见教主。”

  “军师不必多礼。此番前来,定是为郭潇溟之事罢。”袁依依暗笑。何其讽刺?名门正派之子女,除了唐柒,尽投入白莲花教门下。怕是连唐老爷子自个都未想到。

  “非也,感情之事,不可强求。当务之急,乃是寻曙云令。样图拟好,何时伪造,全听教主一言。”唐正掐媚笑道。

  “不愧在宫中做了十几年的大内侍卫。武功和阿谀奉承的本事增进不少。”袁依依接过图纸,讽刺道。“不过,本教主甚是欣赏。能讨好别人之人,命定要长些。”

  曙云令乃武林盟主之信物。以白玉雕琢,全长七寸,宽只三寸。纹理甚是奇特,繁多而华丽。至今无人言的清是何。

  其或为为刀剑,或为笔砚,或为草药。众口不一。

  唯一可确定之事,便是百年前改朝换代之时。云暝破晓,曙光乍开,那物便消失不见,至今未寻得。

  “得曙云令者得江湖,无了你,纵然得了天下又如何?李海……”袁依依攥紧此图,喃喃自语,神情似哭似笑。

  唐正只有闭上嘴。

  聪明人自然会将不该说之言,咽到肚中。比如现下。

  当年名满京城的琴师,与袁依依情投意合。却不想他有妻室,将袁依依闹的身败名裂。

  “此物白玉特殊,非忘机剑上之玉不可。然忘机剑难得,此事待不日后论剑大会再议吧。本教主先去唐府了,军师自便。”却是袁依依草草结束了话题。

  蜀地多雨,天仍阴沉沉的。

  “即非吉日又非节,去甚么寺庙。还观世音求子?本公子给谁生?生出来怕不是像那个戏子。”

  唐柒拉来袁墨酬,一顿抱怨。好在她心粗,未在意袁墨酬吃个早膳吃了一个时辰之事。

  “大小姐……老爷在身后。”袁墨酬小声提醒道。

  唐柒僵硬的回眸,强笑道:“爹何时出发。”

  她最近可是怕透了唐老爷子。昨日一闹,唐老爷子便把她揪进书房,让她背了四个时辰的书。

  “现下。”唐老爷子阴沉着脸,到底没有说甚么。

  这天公委实不作美,行至中途,偏下起了雨。

  道路泥泞,而又湿滑,不便人马。

  唐老爷子一沉吟,便令人停在亭中。待雨歇之时,再行路。

  “爹,我要去趟茅厕,先失陪了。”趁此时,唐柒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。

  “袁墨酬,你陪大小姐走一遭。”不愧为亲爹,唐老爷子一眼看破

  “是。”袁墨酬同唐柒对了下眼神,同样的无奈。

  唐老爷子只暗叹,他早已给袁墨酬一包迷香。不过一炷香,袁墨酬便会拖着自认为自由的大小姐归来。

  世事难算,何况人乎?

  雨仍淋漓。两人,执一伞,自丛林深处走去。

  “本公子在马车上眼观六路,早已算好。走此路,定可跳出生天。”唐柒甚是骄傲。

  “可……”袁墨酬悄然自袖中取出迷药。

  语未毕,却见一支箭破空而来,只冲唐柒而来。

  唐柒顾不得拌嘴,只腾空而跃。再眨眼,箭已在掌心。

  细细看来,算不得箭。

  针尖藏毒,针头有孔雀羽。长一寸,宽不过半寸。乃暗器之巧者也。

  孔雀翎!袁墨酬暗自惊愕。顺势躲到唐柒身后装柔弱。

  莫非……海宴派追来了?!

  “有本公子在,你不必害怕。”唐柒最吃这一套,连忙柔声安慰。

  “海宴派之人?呵,你们大可杀了我。于白莲教之事我……咳咳,我不会言半字。”

  似是近处,微弱之声传来。

  唐柒示意袁墨酬噤声,只小走几步探看。

  只见三步远处,一女子倚于树后。一身夜行衣,不甚引人瞩目。腹上见血,伤口极深。已气若游丝。

  若是唐柒不多看一眼,她便以为是个任务失败的杀手,亦不会多管。

  可她偏生看了那一眼。

    与她近乎一模一样的容颜。

  袁墨酬知,此人正是唐圆圆。

  可她偏生不能说。

  若认亲,便会有情。一个杀手若有情,心便不够狠,刀便无法快。杀人,亦会迟疑。

  “姑娘你……你可记得你家在何处?父母尚安?”唐柒抖着声,语无伦次。

  “无家,无父,无母。若要寻仇,让你失望了。”唐圆圆面无表情,阖眼,待剑光起落。

  江湖杀伐,唐柒见惯了。强者胜 ,弱者死,本是江湖规矩。况而那人亦非自己心中之小妹,却不知为何,唐柒道:“墨酬,背她回去,给她疗伤。”

  “啊?”出乎意料,袁墨酬不仅讶异“大小姐您不逃了?”

  “逃的机会众多,不差此次。救人救人要紧。”唐柒难得严肃道。

   袁墨酬只有应下,手还未触及唐圆圆,便见一羽箭破空而来。袁墨酬心觉身后有异,侧身只闪,那羽箭便直直插入树中。

  箭入木三分,稳而不颤。方才那位置便是袁墨酬的心口,不偏不倚。射箭者可谓百步穿杨。

  “喃(你)们想干哈(什么)?放开这衮宁(姑娘),她四(是)我的所有物。”袁墨酬回身,便见一胡人道着并不标准的官话。骑良马,执弓箭,气势汹汹。

  那胡人怎生模样?

  身形高大魁梧,唇上胡须浓密。鹰钩鼻,粗眉如张飞。一双眸如鹰般骄傲 。自是一番俊俏。

  袁墨酬颇为无奈。这小子,仍是傻愣愣的。

  何人能料,白莲教三护法,竟是胡人猛将荼忑哈蒙。

  “嗯?本公子要救之人,哪有相让之礼。兴许你为山间匪,见这姑娘美貌,便来劫人。”唐柒眉头一皱,

  眼见着剑拔弩张,情况愈发紧张。袁墨酬当机立断,蓄半分真气于指尖,迅速向唐柒睡穴袭去。

  恰时,袁墨酬张开双臂,唐柒便跌怀中。

  “愣着作甚?还不背你心上人回去疗伤。”袁墨酬抱起唐柒,回身而去。

  “教主,啥啊。不是,我……”听闻心上人三字,荼忑哈蒙顿时言语失措,连礼数皆忘了个干净。

  单记得小心避开伤口,复背起唐圆圆。

  明着是很简单之事,荼忑哈蒙倒是笨手笨脚,左也不是,右也不是。此时若言他是杀人如麻的胡人将领,可还有人信?

  “中原人言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唐圆圆轻道。

  “这……那啥,我觉得没啥。我们那边娶媳妇都是……不是,你要觉着不妥,我可以换个姿势。也不是,我……”他刚把唐圆圆扶上马,暗恨自己嘴笨。

  “噗嗤。”越发觉着那人可爱,唐圆圆不禁笑出了声。

  只一个浅笑,荼忑哈蒙便看痴了。冷面夜客唐圆圆,竟是会笑的。

  “你非中原人,我也不是。”唐圆圆自身后环住他,耳边轻呵“不必拘泥于礼节。”

  “好。”不经意之间,耳根红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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