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梨墨染

▲【有人上升平台,我上升正主,没毛病】
刀片鸽子型写手,没人找的无偿词作 。
Bg,bl,gl我都会写,也会看。
作家最喜古龙,编剧最爱周郎。
反派控,忠犬控。也喜欢亦正亦邪的角色,欣赏人设有特点的正派。
霹雳本命cp纵斋,不拆可逆。
(现已淡圈)
此号只写同人

三生三世之十里铜香【6】

第六章、海晏河清

  细雨蒙蒙,山林皆染云雾。翠色欲滴,花草皆沾薄露。

  雨渐歇了。

  唐柒缓缓睁眼,眼前之景,陌生而熟悉。

  “呜呜呜呜,大小姐你可算醒了。若您出了事,墨酬怎有颜面活啊。”

  袁墨酬哭诉着,又是一番不舍。

  “嗯?本公子被那个胡人打晕。幸得有神秘之人相救?如此丢人之事,实是意外!”

  唐柒听闻袁墨酬之言,自是惊愕。但记彼时颈后一痛,便再无知觉。等等,那道真气,似曾相识。莫非……唐柒思绪一顿,复道:“那神秘人是何模样?是男是女?”

  “此人黑衣蒙面,自称袁依依。除其声为女,墨酬便再辩不得了。对……对了,她还调戏您!”袁墨酬缓了些情绪,抽噎道。

  果真是她!

  唐柒的身子蓦地一震,自有思量。

  袁依依生性冷血残暴,若不是唐家与袁依依真有些瓜葛,她怎可能寻至此?对了,那封信……

  “爹呢?”唐柒只觉头痛。

  “老爷因要赴白无羡主持之约,冒雨赶去了。说万万不可失了礼数,让唐家蒙羞。”袁墨酬总算敛了情绪,只是眼圈仍红着。

  “这明着暗着讽刺本公子不懂礼数了?呵,墨酬,我们走。”唐柒冷笑一声,拂袖而去。

  “是。”袁墨酬低首,卑微尤甚。而掩在袖后的狡黠笑意,无人发觉。

  “天上星多月弗多,和尚门前唱山歌。酒足饭饱还得意,浮世多有扫地僧。”桃源寺前,一僧扫落叶,兀自道。

  前一句唐柒认得,是一戏中之词。后一句,似是此僧自加之语。

  “和尚,此处可是桃源寺?”因着自己喜欢的话本子《魔盗猪食》,唐柒对此戏,不甚待见。对扫地僧之言,亦是不客气。

  谁料,那扫地僧并不答话,只道:“世间何来桃源之地?人心魔障罢了。”

  “本公子问你话呢,你……”唐柒火气正盛,此刻更是一触即发。提掌便攻,岂料!

  风动,袖抖。唐柒指未沾衣袖,却先退了五步。好强的内力!

  “海阔,不得无礼。”听得一声沉喝,一慈眉善目的老者来也。此人正是白无羡。霎时,风止。

  “主持。”那名唤海阔的扫地僧行礼示意,面无表情。

  “贫僧这顽徒劣根难改,若是哪里冲犯了贵女,还望多多担待。”白无羡赔笑道。

  “是小女不知礼数,我待她向您赔罪了。”好歹为江湖中人,唐老爷子并不拘于客套。

  “天已是响午。禅房自备好了素面。恰有贵客一同来访,好友何不一道?”白无羡乃聪明之人,无谓之事,再提何用?

  “甚好,有劳好友了。”唐老爷子不露声色,似是早知来人。

  唐柒悔了。

  她不应来的。

所谓贵客,唯有二人。所谓修罗场,不过如此。

  “听闻今儿是郭夫人之大寿,四少爷本该陪同礼佛才是。怎会携‘好友’来此?哦,本公子忘了,庶子不配。”唐柒嗤笑道。

  “嫡出又如何?还不是要嫁于一庶子?”郭潇溟护住身后之人,巧妙回答。

  “你!”唐柒正欲反驳,倒被陈寒岽打断:“那日之事,委实抱歉。若大小姐愿,草民可补此戏。”

  “不必了。若你再昏一次,你的四少爷非跟本公子拼命不可。”唐柒冷眼,尽是不屑。

  眼见醋味越发浓厚,纵有妙口,袁墨酬亦无法圆场。

  “好友,恕贫僧直言。贵女八字,与郭施主现互逆之态,不甚相合。倒是郭施主与那位陈施主,阴阳顺昌,乃其生挚友,不可多得啊。”实乃不巧,白无羡偏在此时,多插一嘴。

  战事,一触即发。

  “主……主持!不好了,白莲花教举众来犯,妄言血洗桃源寺。诸多施主同师兄弟非死即伤。主持,这可如何是好?”一僧急奔而来,大喘粗气。

  “岂有此理!堂堂佛门净地,怎容奸邪之辈撒野?陆任,带路来。”白无羡眉深锁,唇亦抿,一改往日慈祥。

  此几人多是愤怒,唯有袁墨酬暗道委屈。

  此天下,无论正道邪教。欲做恶事,必打白莲花教之旗号,故意坏白莲花教名声,可恶至极。

  然,袁墨酬哪知。何人有如此闲时故意坏她名声。莫非十二时辰,他们皆坐于家中,不吃不喝,不学不工,只为坏她名声?

  委实可笑。

  而来佛堂前,眼前之景,实若地府。

  尸骨堆叠,积竟如山。血潮似海,方凝再添。断肢残骸,直教人作呕。

  “莫要看。”只一眼,郭潇溟不禁皱眉,回身迅速掩了陈寒岽之眸。

  心有灵犀,自不必多言。陈寒岽已有半分了然,便道:“好。”

  唐柒好打抱不平,本就有气。经这般刺激,更是怒不可遏。只拔剑而立,喝道:“哪个龟孙儿名唤袁依依?出来先受你爷爷一剑!”

  当此时,会武之人,皆与白莲花教之人缠斗起来。唐老爷子同白主持当可谓老当益壮。高手参战,敌手渐落下风。

  “早先便听闻唐大小姐乃女中豪杰,仗义疏财。今日一见,果真名不虚传。”忽,空阔之地,徒来一女子。黑衣蒙面,倒比袁依依矮了些。声,亦稚嫩些。

  袁袅袅!袁墨酬自觉脸疼。原来真是白莲花教之人。只是,她为何要如此?

  “少废话,看剑!”唐柒虽疑其人身份,然杀敌当先,顾不得多。举剑直刺来人。

  袁袅袅并未躲闪。剑尖只离她咽喉半寸。

  一刹间!

  下腰,微侧,回身。动作行云流水。

  广袖抖乾坤,以真气挡剑气,反震其身!

  唐柒只觉虎口撕裂般疼痛,剑离手,留不住。

  “撤。”袁袅袅见死伤过半,便下了命令,掠影而去。

  “哪里逃!”唐柒重拾剑,誓追除邪。

  “柒儿,莫要冲动!”唐老爷子开口,语中,是少有的担忧。

  自然,唐柒权当耳旁风。

  “各位可留此收尸救人,超度亡魂。吾去寻我那孽女,告辞。”唐老爷子不留废话,独身寻女。

  “见家母不在此处,想来是回去了。即如此,晚辈亦不打扰了。请。”郭潇溟见情势不对,拉着陈寒岽便走。

  殿中,唯余袁墨酬与白无羡。

  往日喧闹的大殿,而今萧索不堪。问佛,可渡世人悲苦?佛不语。却见金神佛像,溅上了血滴。

  袁墨酬走亦不是,留亦不是。欲安慰几句,却无了言语。

  生死面前,一切话语皆显得苍白。

  “唔……”一声轻哼,打破宁静。

  “有人还活着!”白无羡浑浊的眸,倏而明亮。

  生,虽不尽欢,总是希望。有人活着,好歹在这大悲之中,添些欣喜。

  袁墨酬非愚钝之人,却装作怯懦。犹豫几番,才移步尸堆旁。

  那少年墨衣兜袍,血污遍身。右胸脯伤口不深,只是极长,仍滴着血。眼半阖半张,一双红眸,煞是惊人。

  白无羡见其面若好女,便错识雌雄。复道:“贫僧不便过去,能否请女施主代劳医治?”

  “小女子恰好会些医术,请白主持宽心。”袁墨酬客套几番,便拖那少年至方才的禅房。

  “威科,是海宴派之人追来了?”袁墨酬自认隔墙无耳,才问道。

  “切,就凭他们这群浑渣,还能伤的了我?”袁威科偏头,一脸不屑。

  “哦?那又是何人拿了海宴派掌门之银两,却言海宴派弟子有病,遭人追杀?”袁墨酬笑道。

  “大姐!嘶……”袁威科急了眼,欲起身玩闹,倒不幸抻了伤口,倒抽一口冷气。

  “莫闹,我现下便为你疗伤。”袁墨酬低语复道:“她还未归。唉,望小妹莫要把本教主之棋翻局啊。”

  话分两头。

  唐柒已被白莲花教之人逼至崖前。

  进,是刀剑。退,为深渊。

  见着袁袅袅得意模样,唐柒思及话本子跳崖不死之言,脑子一热,道:“奸诈邪教,本公子何曾惧过?纵是身死,亦有人收拾你们!”

  言罢,纵身一跃。

  “无趣,才几句便跳崖了。崖下可是江流,浅的很,死不了。”袁袅袅撇嘴道“走吧,回禀教主。”

  唐老爷子终究是晚了一步。

  崖,不见底。心,却跌落谷底。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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